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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信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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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1月號.第61卷.第11期.總第727期
世界的角落
北京和曹雪芹
孫基立



  北京是幾朝的古都,名人薈萃,古蹟隨處可見,幾乎無法找到一個人或者一個地方去代表它。不過在北京居住的日子,我卻常常想到一個人,他在18歲的時候來到北京,在這裏度過了後邊三十餘年,為世界留下了一部不朽的名著《紅樓夢》。曹雪芹不是北京人,他生於江南權貴之家,後來祖上獲罪抄家,從南京搬到北京,從一個錦衣玉食的貴公子漸漸淪為貧困。他後來隱居西山,在潦倒的生活境況下,寫作了描寫大家族衰落的《紅樓夢》。他筆下的大觀園,既有江南人家的婉約風格,又有京城的恢弘大氣。雖然為了規避當時清朝的文字獄,他隱去了許多寫實的描寫,說這個故事發生的年代和地方皆不可考,但是我們依然能讀出許多北京的痕跡。

錦衣玉食,過眼煙雲
  我居住的地方是什剎海,出門走不遠就到達後海。寬闊湖面蓮花盛開,湖岸周圍座落許多王府,建築有北京特有的帝王氣:紅色、藍色、綠色的雕欄玉砌精緻而大氣。曹雪芹曾經常在這一帶徜徉,從清代就有這樣的說法:大觀園就以什剎海一帶為原型。

  京城的貴氣逼人,對於這個來自江南的落魄公子來說,可能帶來更多的是感慨和失落。在《紅樓夢》中,他對賈府錦衣玉食的生活有詳細的描述,但是同時他也通過賈府不同人物的悲劇,表達了一切均為過眼煙雲的悲涼。

  碧波紅蓮的後海,讓人彷彿穿越時空,進入曹雪芹描繪的中國十八世紀的大戶人家生活。在他的故居牆面,至今有一首故友所贈題壁詩:「遠貴近貧,以禮相交天下少,疏親慢友,因財而散世間多」。他在江南和京城嘗遍了世態炎涼,人生百態。在《紅樓夢》中第五回,他寫道「好一似食盡鳥投林,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」,對大戶人家「樹倒猢猻散」的結局發出了慨嘆。

惟上帝帶來滿足
  聖經中由所羅門王所寫的傳道書也表達了同樣的思考:一切都是虛空,一切都是捕風。

  曹雪芹生活的時代處於清朝鼎盛的「康乾盛世」,那時候的帝都北京最是繁華,但是曹雪芹依然從中看到虛空。就如同所羅門王的統治時期是以色列最強盛的時代,但是所羅門王依然看到了世間榮華富貴背後的虛空:許多人鑽營追求的權力榮譽金錢,卻無法帶來心靈滿足。然而,所羅門王在上帝的智慧中找到了人生的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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