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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書雙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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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2月號.第30卷.第6期.總第180期
沒有失去的禮物
像蒲公英飛翔——小貞的畫筆
採訪/瑜



  小貞的聲線如小女孩般輕快愉悅,卻不急不躁。跟她對談,大腦瞬間被領到大自然,「眼」目所及,不是艷麗繁花,而是她特意俯身探視的、生在路旁最為人忽視的、她多番談及的,每一棵小花小草。「這是我繪畫的動力來源。」她既憐且愛,帶着感恩地說。

善美的禮物
  「我從小就被上帝創造的萬物吸引,喜歡欣賞花草樹木,尤其小花小草,這是個人喜好。我常蹲在路邊觀察它們,驚訝於每一片葉、每一根草,縱使屬同一種類,樣子卻不盡相同!甚而同一棵樹上的每一片葉子,也是各有獨色的!我喜歡在日常生活中能接觸、看見的事物,它們就在身邊,很平凡,但綻放的生命力卻是那麼吸引。」

  小貞體會到上帝從不輕看平凡小物,它們縱然微小,也同樣得到愛惜眷顧;每一片葉、每一根草,都是祂賜予生命,加以裝扮,使它們各具姿采。「這些生命吸引着我,我因而認識到,也感受到上帝的愛——這是祂給人善美的禮物。」

  小貞進一步雀躍分享:「人的眼睛要藉賴光才能看到物件的真象。要將立體的物件展現在平面的畫紙上,就得靠光暗(陰影)及冷暖色來處理。萬物在陽光下,正面向着光的,是最淺色的面;偏離光源的側面,就稍為深色一些;背離光源便更暗黑了,也就更冰冷了,會用上冷色如藍色,紫色,綠色等等。」小貞盡力簡單說明。

  原來自然界的規律已正好反映人與上帝的關係。當人願意面向光(上帝),便能看見事物的善美,帶來盼望;偏離光的時候,事物就顯得模糊灰暗;背光時更是一片漆黑。光是明亮、熱暖的;沒有光是黑暗、冰冷的。這是畫家對奇妙創造的體會。

生命本是美麗
  小貞年輕時的畫作曾入選「當代藝術雙年展」,讓她得到了肯定。可是,排山倒海的設計工作迫使她放下了畫筆。繼而,英國進修,結婚生女,照顧女兒成長,一直忙着。至女兒入讀中學,她重拾畫筆,靈感不絕,近十年畫作約有二百多幅。

  當了媽媽的小貞,畫作題材與顏色運用,有了更渴望顯露生命之美的變化。她形容其早期作品喜用大地色來表達溫暖、美麗;也多畫陶瓷,以上帝是窯匠,我們是器皿為概念。女兒出生後帶給她的喜樂,及嬰兒的柔美,令她對生命的感受更強烈,更有凸顯生命燦爛豐盈之美的欲望。因此她主要畫花,嘗試以璀璨絢麗來表達上帝對生命的美意。

  小貞自小喜歡小花小草,憐愛平凡的小生命;嬰兒的生命猶如小花小草般柔弱,也同樣呈現生命的純粹、真實、美好。這種心情無疑與小時候的小貞一脈相連。媽媽視覺下:「小小嬰孩是如斯暖和軟綿,就是要讓人關愛、憐惜。」又說:「每一個生命都如此不同,有其獨特性格,需要尊重。」當了媽媽,對生命「愉悅、美麗」的領悟,比少女時代感受的更實在了。

飛翔的自由
  在眾多色彩燦爛的畫作中,小貞最愛、最感療癒的,卻是綠意盎然的《蒲公英》。「我很喜歡《蒲公英》這幅畫作,就是過了這些年,依然喜歡。首先,蒲公英確是很美:纖細的身軀在風中飛揚,給人渺小的感覺,卻是那麼自由的乘風而去。」

  「這幅畫雖然沒有使用繽紛的色彩,但能讓人以另一個角度、另一種眼光,體驗創造裏的善美。」小貞解說着。她藉蒲公英的纖弱,回應世人仿若微塵的平凡、不完全,需要上帝的憐憫與恩典:「就算人如何渺小,上帝仍願意讓人自由飛翔。」同樣,小貞也給女兒選擇的自由。話說女兒得到媽媽真傳,擁有畫畫天分,只是在客觀情況、主觀決定下,未能磨練天賦的繪畫潛能,現在只畫些單線畫。身為畫家又是媽媽,自然感到惋惜,卻從不強迫,只會加以鼓勵;期盼她能如蒲公英飛翔。說不準,有那麼一天,女兒突然像媽媽般感悟了上帝的愛,重拾畫筆。

  蒲公英即使在惡劣的環境下,仍然堅強地生長,因為上帝在創造中賦予它強頑的生命力,讓它可以乘風飛翔,播散希望的種子。當人遇到窘迫、無助、軟弱的苦境時,可以看看蒲公英,思想上帝給人心靈意志的自由,可以乘着祂的恩典翱翔。上帝將祂的愛與良善安置在其創造的萬物中,等待人去發掘、去經驗這些祂為人預備的禮物。

不可錯失的禮物
  「我畫畫時要非常仔細地觀察繪畫的物件,它們很微小的地方更需專注,才會發現其中妙趣,看到更多平常錯過的美事。例如火龍果的尖端不是紅的,是綠的,而且是有層次變化不一樣的綠。看!每一個生命都與別不同,都有屬於它獨特的美麗,叫人讚歎、尊重。所以,在我心煩意亂、焦慮不安時,會儘量走到大自然裏漫步細察,或觀賞靜美的畫,從中感受上帝賜恩予生命的盼望。」

  採訪至此,感悟「小貞」名字之美:上帝從不忽略弱小,更藏「大」於「小」,待人掘寶;人須擇光而處,貞誠堅忍,顯出善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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