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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信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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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2月號.第61卷.第2期.總第718期
世界的角落
灕江——天國的掠影
孫基立



  第一次去灕江是我上大學的時候,幾個年輕人搭了一夜的長途汽車,早上四點在睡眼惺忪中被司機的聲音叫醒:「桂林到了。」我們幾個掙扎着站起來下了車,突然看到晨霧中一條清澈的河流像海市蜃樓般出現在面前,水清如水晶,幾乎看不到水的存在,河底的一切都無阻隔地出現在眼前——這就是灕江。

灕江清晨如桃花源洞口
  我們幾個都噤了聲,好像凡人闖入了仙境,不敢隨意喧嘩造次。那個清晨我們哪裡都沒去,就靜靜地坐在灕江邊,等晨霧散去。

  灕江似乎有一種神性:她讓我們忘記了旅途計劃、交通時刻表、訂旅館這些旅途中最佔據我們頭腦的事,我們忽然從繁忙疲倦中被切換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神祕世界。我們都覺得,即使晚上沒旅館,就在灕江邊躺一個晚上都沒關係。

  那次旅行,我們看到許多如畫的山水、奇峯怪石、在夜幕下跟漁人和鸕鶿去江上抓魚……而那個在灕江邊的清晨,就如同桃花源的洞口,我們在那裏被點化,進入了另一個世界。

  多年以後,當我回憶起這個清晨,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。因旅行過後,我又回到了熟悉的世界,每天被計劃、目標、應酬捆綁,無法抵達另一個世界:農人的恬靜,如畫的山水。

天國華美裝飾現今世界
  這讓我產生了類似莊周夢蝶的感覺,到底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?

  後來,這樣夢蝶的感覺讓我產生了種植的興趣。我在書桌上放了一盆紫色的盆花,讓自己在繁忙工作的時候,也能一抬眼就欣賞其生長和綻放。我住在郊外,很幸運地有一個花園,以前很少打理它。灕江的回憶讓我對園藝開始感興趣,在屋外種植了粉色的攀緣玫瑰、彩色的鬱金香、素白的鈴蘭……它們每年發芽,開花的季節也成為我小小的驚喜。我每工作一段時間,就去花園裏走走,工作的壓力在走進花園的那一刻就消散了;灕江所屬於的那個世界,就這樣又藉着花草的華美進入我的生活。

  這也讓我想到基督信仰。實在,基督徒也生活在對天國的期待和現世的掙扎中。許多基督徒對現世是悲觀的,將所有期待都寄託在天國。其實只要我們花精力、用雙手勞作,天國的掠影也可以出現在我們現今的生活。基督信仰給予我們很多靈感,可用天國的華美去裝飾現今的世界,也讓我們知道,生活本來按照上帝的意願應該是怎樣的。
 
(讀者如想多了解風土民情與信仰,可參閱以下作者網站 https://bit.ly/3jCzUC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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